2008年7月17日,星期四(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八版: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偷窥女儿洗澡被骂“猪狗不如”
羞愤交织恶男竟动手杀妻
张斌

  罪恶往往隐藏得很深。不过,当诸原军颤抖的双手在拘留证上摁下指印时,他终于明白,那些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禽兽行为终会大白于天下的。

  河面上的女尸是谁?
  2007年12月15日下午2点,温州瓯海区郭溪镇的老张正在自家二楼阳台忙碌着,不经意间看到河边有一段白花花的东西。他下楼走近一看,竟然是人体躯干!惊魂未定的他赶紧报警。
  发现尸块的地点位于郭溪镇任桥村粮站河边。经现场勘查,尸块是女性身体的躯干部位。
  当天,警方成立专案组迅速开始查找尸源,一边对近期失踪案进行地毯式排查和回访,另一边充分发动群众提供线索。在将粮站旁宏伟桥下的河水抽干后,专案组又发现了一颗女性头颅,经鉴定与该女性躯干尸块认定同一。
  先后发现的尸块为专案组划定侦查范围和案情分析提供了强有力的依据。但之后专案组收集的许多线索经深入排查后被一一排除,侦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失踪的是受害人吗?
  不久,案情有了转机。
  今年1月18日上午,一名神色忧郁的中年男子走进了郭溪派出所的值班大厅。他是从江西省上饶市赶来寻找已与家人失去联系的妹妹的。
  经了解,他的妹妹叫姜晓美,今年35岁,妹夫叫诸原军,今年39岁,有一个女儿叫诸小妹,今年14岁。妹妹一家人一直在郭溪镇一带打工,但是从去年12月份开始,姜晓美就与老家失去了联系。妹夫说姜晓美到宁波打工了。但家里人与在宁波的老乡联系,都没有发现姜的踪迹。
  民警一边向专案组报告情况,一边详细了解了姜晓美的体貌特征,发现姜晓美的年龄与发现的尸块鉴定年龄相近,姜晓美失踪的时间与发现尸块的时间也基本吻合。
  发现的尸块会是失踪的姜晓美吗?姜晓美一个月联系不上,其丈夫为何没来报案?专案组认为其丈夫诸原军是关键的突破口。当日中午,诸原军回家吃饭时,被守候的民警带回派出所。
  面对民警的询问,诸原军一口咬定姜晓美到宁波打工去了。但多问了几个问题后,诸原军开始前后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了。与此同时,专案组民警已抽取了姜晓美女儿的血样,经鉴定与先前发现的尸块认定同一。
  尸源终于确定,受害人正是姜晓美。

  凶手会是她丈夫吗?
  1月19日,诸原军因有重大嫌疑被公安机关依法监视居住。技术民警立即对姜晓美的暂住点进行了全面细致的现场勘查,但没有发现相应的痕迹物证;而审讯民警也没有取得相应的进展。
  专案组决定先从外围调查取证,着重对姜晓美生前情况进行调查。姜晓美暂住点附近的邻居和同厂打工的工友反映,姜晓美平时交往人员简单,为人和善,基本可以排除情杀或报复杀人。
  同时,专案组也了解到姜晓美与丈夫感情不好,两人经常争吵,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姜晓美经常骂诸原军,最为反常的是诸一直忍气吞声。
  1月21日晚,专案组决定再次审讯诸原军。这次,民警没有讯问与案件有关的情况,只是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诸原军身边和他聊天。
  诸原军爱理不理的。民警不气馁,从工作聊到家庭,从父母的养育之恩聊到女儿的可爱,聊到诸原军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与感情。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很明显,诸原军的感情逐渐波动起来,从开始的漫不经心转为低头细听,从沉默不语转为伤心抽泣。
  三个多小时后,诸原军终于泪流满面地开口了,“谢谢你这样和我说话,我信任你们,我如实说了吧……”

  他为何要杀妻分尸?
  1996年,诸原军和姜晓美夫妻俩来到温州打工。生活日渐稳定,诸原军把女儿从老家接了过来。
  2007年夏日的一天,诸原军有事早点回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水声,原来是女儿正在简陋的出租房里洗澡。诸原军竟然鬼使神差偷偷地趴在门外偷窥起来。
  此后,诸原军这种变态行为一发不可收拾,经常偷窥女儿洗澡满足感官刺激。不久,这个秘密就被妻子发现了。姜晓美当即把诸原军骂了个狗血喷头,自知理亏的诸原军不敢顶嘴。
  之后,每次吵架,姜晓美就骂诸原军猪狗不如,对亲生女儿也要动邪念。去年12月5日上午,两人再次争吵还扭打在一起,害怕丑事外露的诸原军情急之下死死掐住了姜晓美的脖子,直到姜晓美停止了呼吸。
  诸原军冷静下来,寻思着怎么处理尸体。他先把姜晓美的尸体搬到三楼阳台藏在一只蓝色的塑料桶里。中午,女儿回来后,诸原军对她说,姜晓美吵架后到宁波打工去了。女儿信以为真。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诸原军决定分尸抛尸,但暂住点不方便动手。第二天,诸原军在郭溪镇任桥村找到了一间地处偏僻、相对独立的出租房。诸原军向邻居借来人力三轮车,趁着午休时间,将姜晓美的尸体运到了出租房。下午,诸原军又到商店买来了菜刀、香蕉水、油漆、塑料袋等物。当天晚上,诸原军将姜晓美尸体分解成10块,并分4次抛到郭溪任桥村、凰桥村等地的河中,后处理了分尸现场。
  随后,他回到自己的暂住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12月10,诸原军找到了任桥村的房东,以居住不安全为由退租了这间曾用来分尸的出租房。
  今年1月22日,诸原军被公安机关依法拘留。6月20日,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此案将于近日作出判决。(文中人物系化名)